【护身符】非成人小说，现实叙事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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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身符】
作者：ROBERT5870
本站非首发
当你遵守规矩时，规矩就是你的护身符。
当你违反规矩时，规矩就是你的催命符。
谨以此篇，送给那些像作者这样，在黑夜中寻找光明与方向的牛马们。所有
故事情节都由母子对话完成，不会出现剧情衣着等详细描述。
本篇非成人小说，全篇无色情，无肉戏。
主要人物介绍，身世经历将在文中逐渐展开。
母亲：退休的银行职员，离异。
儿子：我。茶叶店里的打工者，已经工作十年。
杨坤：坤哥。店里的常客。
老王头：王哥。既杨坤父亲的下属，也是杨坤的上司。
二少：茶叶店的少东家，有一女儿曼曼，以离异。有个亲哥哥，也在经营茶
叶店。
屠雅：兔牙。中年美妇。身材苗条。
胡艳：虎牙。中年美妇。身材丰腴。是兔牙的跟班。
马姐：茶叶店的老员工，老板娘开店时的第一批员工。
阿姨：茶叶店的老板娘。
小姨：老板娘的亲妹妹。有自己的茶叶店。
月月：阿姨的侄女。
童芳：二少爷的女友。
本篇文章，纯属虚构，如有雷同，非常荣幸。
第一节
「妈……我回来了……」我把外衣一脱，兴高采烈的钻进老妈那暖烘烘的被
窝。
「饭已经做好了。你还是十点再吃？」正躺在床上看电视的老妈把一个暖手
宝塞到了我手里。
「嗯……妈，今天来了两个老客户，四斤茶叶就花了三千多。」我兴高采烈
的接过暖手宝，夹在双脚之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才将暖手宝踩在脚下。
「呵，挺有钱啊，干什么的？」老妈双眼看着电视里的美国大选评论问道。
「只知道都是干美容的。有个老娘们了，看不出年龄，我觉得得奔四了。脸
上捯饬的挺漂亮，要是按照年龄来说的话，身材是相当的不错。嘿嘿嘿……衣着
挺朴实，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便宜料子。」我得意的笑着。
「说的这么高兴，不知道是多漂亮的大美女。」老妈撇了我一眼，接着看电
视。
「才不是。也没那么漂亮。那个兔牙说明天还来，让我去给她服务器上弄Ａ
ｉ，弄好了就买五千的茶叶。」我说的更加得意。
「她怎么知道你折腾Ａｉ的？小马说的？」老妈疑惑的看了看我，又看向美
国大选评论。
「不是……兔牙奔着新鲜买了个最新的Ａｉ笔记本电脑，然后说不好用，那
个Ａｉ就跟个白痴一样，屁用没有，要到印象城给退了。我说，退之前给我玩会
儿呗。她就给我了。」
「你一要，她就给你？」老妈明显不信。
「给我玩儿，又不是送我。再说了，老客人，认识七八年了。阿姨在的事后，
她就常来，一年买不了二十斤茶叶，不过都要贵的，一年能买个七八来万儿吧。
不过前几年修地铁修的，我们广场前面没法停车，那两年就再没来，我还以为再
也见不到了，没想到过了两年又来了，呵呵呵……」
「哦。接着说……然后呢……」老妈点了点头。
「然后我就开始折腾。主要是没有模型。文字识别模型啦，思考模型啦，缺
了好几个。Ａｉ没有模型配合，就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也不会思考，也不会识别。
就像个没有脑子和行为的月孩子。有了模型就相当于是成年人，模型数据要是足
够，就像个专家。我给她这么一解释，她就明白了。我给兔牙下好模型以后，我
教她怎么用。那老娘们学了一会儿就会了。学习能力到是挺强的。呵呵呵，比老
娘你强，教你半天连个智能手机的微信都不会用……哎……」说到最后，还不忘
揶揄老娘两句。
「她高兴了？」
「可不是。然后她还问我Ａｉ除了能搜索资料以外还有什么功能，然后我就
给她看了些我当初折腾Ａｉ时候的一些视频，不过主要是绘画。还给她看了看我
弄出来的那些图片。有一种就是，你画，Ａｉ同步生成画面。就是不会画画，也
能做出很好看图像。然后兔牙就问我能不能在她的电脑上安装，因为她干美容的，
能用这东西设计发型。这样的话，能让她那个美容店显得高端一些。」
「你答应了？」老妈微笑着问我。
「答应了。兔牙还说弄好了买我五千块的茶叶。不过我跟她丑话说前面。我
没折腾服务器，要是安装不上或者我操作不了，可不能怨我。所以我要等明天去
看看，等折腾好了说安装好了的事情，弄不了说弄不了的事情。兔牙说行，还说
我做事靠谱。好说好明天十点来钟接我过去。嘿嘿嘿……」我得意洋洋的仰着下
巴，等老娘夸我。
「你家二少爷说什么？他能同意？」老妈皱着眉头看我。
「同意啊，又不忙。再说了，忙活的是我，赚钱的是他，二少爷那脾气，肯
定同意。今天一早上差点没开张，今年这经济，哎……往年的这时候，都快忙不
过来了，今年……离着过年还半个月，一点忙的迹象都没有……这五千可是不少
的收入，二少肯定不放过。」
「要多长时间？」老妈想了想问道。
「哼……给她折腾的时候，用了三四个小时。主要是下载文件太花时间，还
要先买个翻墙的梯子。这钱那老娘们花，我糊弄她买了个贵的。我自己用的最便
宜，网络老是卡，一年一百来块钱。给你用的网络还行，下载速度一般般，主要
是相对稳定，一年三百来块钱。那老娘直接上了个贵的，五六百半年。嘿嘿嘿…
…因为给她安装模型文件，我流量全跑空了，她还给了我五十多，给她安装啊，
下载啊，速度快，应该一两个小时就好了。」我想了想，洋洋得意的说。
「嗯……有技术是好。不枉你一晚上一晚上的折腾到两三点，总算有点成果。」
「那是。今天不就用上了？不过，老娘啊，这技术可是积累出来的。这可是
我折腾了快一年的惊讶哦。要是差一点还折腾不了呢。就跟你用的这个软路由一
样，网络知识，硬件知识，动手能力，那个不是折腾出来的经验？积累，全是积
累。」对于老娘迟迟不来的表扬，我感觉非常懊恼。
「这种事情，你最好少干。你毕竟是给二少打工的，不是给那个老娘们打工
的，时间长了二少该有猜疑了。对你而言，有人欣赏你的才能和技术是好事，你
也愿意给她白干。可比毕竟是给二少爷打工的，不是给她打工的。你去多了，二
少该猜忌你了。他嘴上不说，心里不能不猜忌。所以你最好是给人家一次性弄好，
别干那留尾巴的事情。」老娘看了看我的表情，马上就猜中了我的心思。
「怎么会？那老娘们可是大客户，优质客人，肯定一次性弄好。那种让人恶
心，又说不出来的事情，还不如不干。要不然，我也不能说明天去看看，干不干
得了，等看见了再说。而且我还给兔牙说了，服务器的操作系统有很多种，而且
我只会折腾台式机，要是遇上没折腾过得，弄不了，我自己打车回店里。也没脸
让兔牙送了。所以啊，老娘，你儿子还是有分寸的。」
「知道你有分寸，就是提醒你一声。」
「哦，知道了。」我点点头。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都八点半了。有客人？」
「有啊。卖了三百多。」
「那还不错，没白等。」
「还不如白干呢。耽误我下班一个多小时。一共来了三拨人，忙活半天，一
共三百来块钱。结果童芳报错价了，四百的给人说一百六。等我给人装茶叶的时
候才发现。然后还跟她吵一架。早知道还不如告诉客人我们下班不干了。操……
傻逼……好心情全没了。」我气呼呼的骂骂咧咧。
「童芳？谁啊？新来的营业员？」老妈疑惑的看向我。
「不是。我们二少不是离异了吗。这离婚半年了，又找一个。说是他买车的
时候，在４Ｓ店里认识的。然后就开始交往了。现在这不过年了吗？阿姨也从南
方过来，帮着大少看孩子。顺便帮着看看店。童芳这不就趁机在阿姨面前献献殷
勤吗。阿姨在，她干点。阿姨不在，是一点不干。纯粹过来当少奶奶的。还不如
二少前妻呢，又馋又懒，尤其是没脑子。这么说吧，婊子都当不好的那种。」我
轻蔑的撇撇嘴，余怒未消的说道。
「新来的，说错了改正就好了，说那么难听干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既然
阿姨认了，没必要这么说。」老妈带着批评的口气说道。
「不是啊。童芳把工作辞了，整天在店里，二少上哪她上哪。但是吧，一到
干活就找不到她了。阿姨在店里吧，她装装样子，不在吧。是一点不干。今天上
午来个着急走的客人，要了二十五提茶叶，一提二百，装绿茶。然后吧，我，马
姐，阿姨，都开始干活了。我们二少爷做那不动弹，童芳也不动弹。客人着急的
没办法，自己都下手干了。都这样了，我们二少爷还在那打电话，跟朋友约着去
哪玩。我这不就给童芳说，童芳，过来帮忙赚钱啦。这不给她提个醒吗。你知道
她给我来句么？啊！你们老板都不干我凭什么干？他又不给我钱！然后跟着我们
二少爷就跑出去玩了。你说有这么二逼的吗？阿姨是她未来婆婆，她又不是不知
道。当着婆婆面这么说，你不二逼你是么？嘿嘿，又馋，又懒，又没脑子。婊子
也当不好。」我幸灾乐祸的笑着。
「妈，你要知道，二少跟人聊天，约时间打麻将的时候，客人可是听见的，
而且是听的清清楚楚，二少走的时候客人还说呢，一下少两个干活的，你们干的
完吗。这话明显就是说给二少听的。结果二少头也不回的给客人来句，你帮把手
就能干完，很快。然后就跑没影了，童芳来句等等我，然后也出去了。客人气的
就要了装好的那五提茶叶，剩下二十提，就不要了。人家说你们装一提要三分钟，
我就只有半个小时了，说完就走了。」我说完向老妈摊摊手。
「童芳毕竟年轻，估计是小地方来的，你跟马姐的那些生活处事经验，她都
不懂。所谓礼出大家，她穷家小户的懂什么？这些规矩，处事，都得教。」老妈
满脸不悦的看着我，用批评的口气说道。
「咦？你怎么跟阿姨一个说辞？阿姨也这么说。还让我好好跟童芳说说。可
问题是童芳都二十七了。在４Ｓ店里卖车卖了四年。这点眉眼高低还没有嘛？这
点为人处世还不懂吗？还教？又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小学生。估计小学生也该有点
眉眼高低吧！马姐说的，卖车的不得比我们卖茶叶的眼力见好啊。茶叶多少钱，
车多少钱？她怎么伺候客人的？主要是，她怎么活到现在的？」我疑惑的皱着眉
头与老妈对视。
「她不懂规矩。你跟马姐经历多少？她才经历什么？小地方来的，怎么会懂
大地方的规矩？不要随便给人下定义。有事说事就行了。还给个姑娘说的那么难
听。不懂规矩就是不懂规矩。你能教就教，不想教就算。不要把人想的那么不堪。」
老妈关掉正在播放的电视，满脸不悦的与我对视着。
「不是……妈……她就是……」我辩解道。
「她就是不懂规矩而已。她没有受过那样的训练，也没在那样的环境里待过，
她怎么会懂咱们环境里的规矩呢？」老妈打断我：「就说你吧。你当初在三角轮
胎接待外商的时候，你怎么知道什么行为在外商眼里叫得体？」
「……这……嗯……」我掀开被子，盘膝坐着，满脸疑惑的看着老妈。
「你当初留学的时候主在老太太家两年，你在寄宿家庭学会礼节。你在五星
级酒店当服务生的时候也有人教你礼节。在学校，也跟你那些国外的室友和同学
学礼节。这些礼节都是潜移默化下，你学会的，印在骨子里的。是不是？因为你
在国外带了五年，你自然知道，而且是很清楚他们的习惯，文化，以及处事方式，
所以你才知道什么叫做得体。可童芳她知道吗？她又没在这样的环境里待过。就
算待过，有谁叫她什么叫礼仪了吗？」老妈转头看着我。
「不是啊，妈。你看，童芳她吃零嘴，什么瓜子皮啊，草莓低吧啊，塑料包
装袋儿啊，除了我放在她面前都烟灰缸里没有，桌上地下哪都有。这最起码的尊
重还不懂吗？好歹也是卖车卖了四年的呀。这点规矩还不懂？你要说她不懂，那
她还叫我给她打扫打扫，这叫什么？」我极力反驳道。
「这只能说明她家穷啊。所谓礼出大家，她一个穷家小户你指望她有什么规
矩？你从小在那长大的？你姥爷，你爷爷都在政治部干休所。你上幼儿园先是军
区大院幼儿园，然后是政府机关幼儿园。你先在军区大院，然后又在政府家属大
院，然后又出国。你的出身，你的经历，你的阅历，不是童芳这么个小地方的穷
家小户能比的。你觉得理所应当很清楚，应该知道的东西，从来就没人教她，她
凭什么能懂？」老妈心平气和的解释道。
「嗯？嘶……这……童芳做什么跟我出身没关系吧？她好歹也踏出校门了呀。
而且还在社会上混了四年了。这起码的礼数，她总该不用教了吧？」我对童芳人
品和品行的定义持保留意见。觉得品行和阅历根本就没有必然联系。
「啧，怎么还不明白。因为童芳不懂大地方的规矩，所以，她不知道什么时
候应该干什么，以及，怎～么～干～她不懂，所以你在给她下定义，做评价之前，
应该先教她什么时候应该作什么。」老妈说这话的时候，让我感觉她在批评我。
「不懂？不懂她怎么知道在阿姨面前装那勤快的？不懂～她怎么知道弄脏了
指画我打扫？这说明她懂啊。」我生气的争辩道。
「她知道自己在家是女儿，在职场是下属，但是到你们店里，面对阿姨和二
少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的定位了。她就把自己当成是少奶奶看了。所以……」
老妈解释道。
「所以～～她这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吗？」我脱个长腔打断老妈。
「所以～这么多身份凑一起，她就乱了，就不知道自己的定位了。这对你这
个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很简单，但是她不会。她穷，没见过世面，所以身份一多，
她就不知道自己的定位了，不知道定位……」老妈说的有些激动。
「所以就把自己定位成少奶奶了？所以就使唤我干这干那啦？她怎么不把自
己定成丫鬟，让我使唤使唤……嘶哎？！哦～明白了～嘿嘿……」我恍然大悟，
然后问道：「嘶～不过……二少爷有么（什么）啊，值得把自己搭进去？值得吗？」
「所以说她没见过世面啊。她只认钱，一个茶叶店，有车，有个大房子，这
就是她想要的一切，她为了这些可以不顾一切。因为她穷，没见识，那就是她想
要的一切。所以我说，你早点开个店，自己当老板，招个能干的女营业员，这好
媳妇不就来了？你就全当拿彩礼开店了。」老妈伸手在我鼻子上刮了一下。
「招个童芳这户（样）的？门也没有，才不。而且啊，今年……真看出来老
百姓没钱了。以前我们家有个二十年的老客户，只要二百多的茶叶喝。一月来一
两次，一买就是三五斤，今年啊，八十都茶叶，只要两斤。说喝不起了。而且，
往年这时候，就是去年，这时候早就忙起来了，今年，离过年只剩不到半个月，
居然一点忙的迹象都没有。还不如疫情封城那时候。那时候还一个月就开始忙的
昏天暗地，还要加班。这两年，你什么时候见我加班了？今年……哼……还开店
……拉倒吧，真不如打工来的清闲。老婆什么的……我早就绝了念想了。自己过
也挺好。」我无限感慨的又钻回被窝，枕着双手对老妈说道。
「看出来今年经济差来了。封城那时候，你茶城后面那个菜市场根本挤不动，
前两年卖肉卖鱼的还有销量，今年……连卖菜的都剩下一大堆。卖菜的比买菜的
多。」老妈也感慨。
「行吧。那就教教童芳吧。从店员开始。」我撇撇嘴，用脚把老妈那冰凉的
脚丫子捂了起来。
「教她怎么当媳妇就行了，还真打算给她教成老板娘啊？」老妈在我脑门上
弹了一下。
「是哦。真都学会了，给她爹妈往店里一拉……我跟马姐就该下岗了。嘶…
…不过……阿姨能干吗？不得打？」我疑惑的看向老妈。
「打不起来，阿姨毕竟老了，干的一身病，只能把店给二少了，只要店还是
他家的就行，至于谁干，无所谓。你跟马姐说……」
「别告诉她价钱。我有数……嗯？不过老妈……你这帮人不帮到底……好人
做的有限啊。」我坏笑着看向老妈。
「在不影响自己生存的前提下，顺手的事情当然要做。影响生存的事情怎么
干？所以自我牺牲才最伟大，才能上天堂吗……」老妈知道我又在趁机嘲笑她这
天主教徒不虔诚。
「所以我只教童芳当媳妇，不教她做老板娘，还等于是帮了马姐一把是吧？
哈哈哈……哎呦……咱娘俩真是，简直了……行了，我明白了。她家人到店里，
我和马姐就该事业了。嘿嘿嘿……就让她如愿的过过少奶奶的瘾吧……」我掀开
被子，跳下床。
「你要吃饭？」老妈看着我问道。
「十点以后再吃。你甭管了。玩会儿游戏去。顺便折腾折腾Ai，给兔牙把事
情办利索了。」我笑嘻嘻的坐到电脑前打开了电脑。
「兔牙长什么样？看你这笑，应该算个美女。」老妈重新打开电视问我。
「还行吧。气质不错，毕竟是美容院的老板，看着三十来岁，不过应该跟我
差不多大，也奔四了吧。不过脖子上的皱纹不算少。身材管理不错，跟个小媳妇
一样。穿的吗，看起来比较朴素，可不便宜。天生的衣服架子，挺性感的。主要
是，我对有大板牙和酒窝的女生没啥抵抗力。你问这个干什么？你又不认识。」
我疑惑的回头看着老妈。
「一身的贵气？」老妈看着我问道。
「贵气？也不算吧，怎么说呢……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小姐穿着大夫人的
衣服，有点别扭，可总体感觉还行，算是符合她身份的穿法。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想了想回答道。
「美容院的老板跟老鸨子差不多。你小心她算计你，别上套，干完就走，要
不然她那五千该你花了。」老妈看着我，一脸严肃。
「听她跟马姐说话的时候，感觉她美容院挺大的，应该不至于看上我这么个
打工的吧？我才几个钱？哎……不对……有可能……她开美容院，还卖一些护肤
美容产品……不会是洗钱的吧？」我警觉道。
「洗黑钱用不着她。小打小闹的那点收入，不至于找她。她是白手套不假，
不是洗钱的，而是老鸨子，要不然，她一个女老板，别说能不能开大，就是能不
能开起来都是问题。所以，你还是小心点的好。」老妈一脸严肃。
「嗯，知道了。」我看着老妈，点点头，然后转过身面对电脑屏幕。
第二节
「妈，我回来了。嘿嘿嘿……你猜猜，我今天卖了多少钱？」我坐在卧室的
小床上，一边换衣服，一边得意的向老妈炫耀道。
「兴高采烈的，估计卖不少。除掉兔牙的那五千。一斤六百我给她抬价抬到
一千，就这样，她还要了三斤茶叶，我问她要了三千，明着抬价，她还认了。嘿
嘿嘿……还有杨坤的五千六，嘿嘿嘿……」我很得意的向老妈炫耀。
「这么多，谁买的？」老妈很惊讶。
「兔牙带来的一个大美女客人。算是谢礼吧。给她挣面子了，哈哈……」我
笑的更加得意。
「为什么？」老妈觉得不可思议。
「你听我说啊。今天我不是给兔牙安装Ａｉ绘图去了吗。下载程序用的模型
的时候，我故意下慢点。等下载的时候，我就看兔牙跟几个女客人聊天。我看她
喊一个二十多岁，挺年轻的一个大美女宝宝姐，宝宝姐的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我就忙着兔牙捧那个大美女。当时她们正在那里炫富，那个叫宝宝的没怎么说话。
我就跟那叫宝宝的说，能不能看看她的手镯。然后兔牙就怂恿她给我看看。她就
给我看了。然后我就说，这个手镯是个好东西，就问她能不能送给我。」
「她给你了？」老妈皱着眉头问道。
「是给我看了，还说这个手镯不值钱，她买的时候上当了。我仔细看了看，
问她是不是在欧洲买的。她说是，然后还问我，我怎么知道。然后我就跟她说，
这手镯没做酸浸处理，当然看不出好。别看这手镯是金属的，可不便宜。这手镯
没做酸浸处理那上面油层氧化膜，去掉就看出好来了。然后我让兔牙给我弄了些
磨咖啡剩下的沫子，使劲蹭，然后又在咖啡里泡了一会儿。泡的时候我还跟她说，
这手镯是金属不断的堆叠打造出来的，花纹是金属堆叠时候的文理，最昂贵的羽
毛形状的，最便宜的是四边型的。而且这种金属吸收光谱的特性，会发出一种很
舒服的蓝色，而且在阳光底下都不一样，早上，下午，晚上，灯光底下，都不一
样。是非常丰富的蓝色。弄了好一会儿，隐隐约约能看见点花纹，因为我就逮住
小块蹭，就弄了一点，所以不太明显，不过也证明我说的是真的。」我向老娘挑
挑眉。
「她没问你价钱？」老妈坐在我的电脑椅子上，饶有兴趣的听着。
「问了，反正是捧着说，价格越高越好，这种金属本身就不便宜，再加上堆
叠锻打，到最后，只有原来的十分之一。没个七八万拿不下来。我等那几个女的
都露出点不屑的表情的时候，跟了一句，我说的是欧元，一块钱换十二还是二十
人民币。那帮娘们一听，都惊讶的那熊样。然后宝宝觉得赚了面子，假装淡定的
让我看看她另一个金属手镯。我接过来看了看，给她说也没酸浸，酸浸完了，会
变红色和黑色的那种，不过我忘了是遇到酸性变红还是遇到碱性液体变红了。然
后我接着用咖啡沫子折腾折腾，蹭出来一小块泡咖啡水里，然后就变成黑的了。
不过反射出来的光到是很漂亮，五彩斑斓的黑。很柔和。宝宝得意坏了，在那显
摆。」我看着老妈挑了挑眉。
「兔牙没谢谢你，给你表示表示。」老妈笑着问道。
「没～她和那帮子娘们们都忙着拍宝宝马屁呢。我看她们拍的兴奋，就给她
们说，宝宝的那个包也很值钱，是麂皮的。因为皮革柔软摸起来好像细棉布，所
以二三十年前快让人类杀绝了。现在就是有钱，你也买不到。因为这包制作时间
长，所以也很昂贵。皮革加工好了，要埋在土里沤至少十五年才能拿出来制作皮
草。这样的包，你们说要多少钱吧。我记得九零年那时候，这种麂皮的包就要三
万块，不过是人民币。当时有两个吵吵着让老公给买个一样宝宝的小娘们直接就
不吭声了。然后我还告诉那几个还在聒噪的老娘们，宝宝身上穿的那件她们说的
羊绒衫，其实是西伯利亚的一种草和牛毛混纺出来的棉线编织出来的。不但保暖
性最好，而且还柔韧透气，空着身子穿也非常舒服。宝宝的皮手套也是量身定做，
带手上等于第二张皮肤，戴着手套写字都没问题。上下一身除了风衣全是定做。
换句话说，最不值钱的反而是宝宝身上那件，从流水线上下来的破风衣。」我说
的口沫横飞，洋洋得意。
「你说宝宝穿的叫破风衣，那帮子娘们能放过你？」老妈笑着接话道。
「当时就有娘们跳起来说我不识货了，还说宝宝姐那件风衣是什么什么牌子
的，要多少多少钱。然后我就说，我确实不认牌子。因为，在我看来，只要是流
水线下来的，都叫消耗品。量身定做的，才叫奢侈品。因为奢侈品不仅可以做到
贴身，还能穿出自身的特点和风采。流水线上下来的东西，都一个样，并没有唯
一性，所以谁穿都一个样，也都一个味儿，不存在唯一性。没了唯一性，消耗品
也就不存在高附加值。既然没有高附加值，凭啥有那么高的溢价？凭啥让几千块
的流水线产品翻十几倍？拿消耗品当奢侈品买单的都是傻逼，那是对自己智商的
亵渎。然后那帮娘们就都不说话了。哈哈……」我说完哈哈大笑。
「那帮子靠品牌包装自己，提升自己身份的娘们没跟你拼了？说的人家一无
是处的。你这嘴，最好管管，小心哪天出事。」老妈笑着对我说道。
「我也是看那帮女的好像都敬着宝宝，所以我才这么给她拍马屁。只要把宝
宝说高兴了，自然就没事了。」我无所谓的耸耸肩。
「那她帮你了？」老妈很好奇。
「嗯。宝宝看有人指着我鼻子骂我没见识，是穿不起嫉妒的在这里大放厥词
贬低她们的时候，宝宝就说我肯定有，而且没少穿，要不然不可能一眼就看出来
那些东西的材料和穿着感觉。还说这都是对奢侈品的定义的不同所引起的争执，
没必要争论了。还说那帮娘们，是把一般人买不起的叫奢侈品，说我是把唯一的
东西叫做奢侈品，大家都有自己的看法，大家说的都对云云……可会来事了。」
我嬉皮笑脸的看着老妈。
「你也没必要那么针对那些娘们，笑话你几句，就让她们笑话你几句算了，
你什么出身，她们什么出身？红三代，官二代的，何必跟群老娘们见识。」知子
莫若母，老妈看我的表情动作，看出这是我觉得被伤了自尊，报复她们的话。
「不是一般见识。我就是觉得，一群靠卖身才能得到财富和地位的婊子们，
凭啥笑话我这个堂堂正正靠自己力气和知识赚钱的打工人？我得给工薪阶层争口
气吗。我敢拍着胸脯说自己就是个卖茶叶的小营业员。她们敢拍着胸脯说自己是
二奶是小三吗？他娘滴，什么时候轮到群贱婊子瞧不起正经拿薪水的人了？不火
才怪……」我撇了撇嘴说道。
「世界观错了，干什么都是错的。干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也在情理之中。
现在就是这个世道。大环境没法改，我们只能坚持做好自己，别让那些错误的世
界观带偏了就好。人间正道是沧桑……」老妈也不无感慨的叹息一声。
「沧桑……哼……感觉就像在满是荆棘的康庄大道上匍匐前行一样……虽然
充满阳光，但前行就浑身是伤。背着自己的十字架跟着……嗨……好沉重啊……」
我无奈的叹息一声。为自己生活在这个道德沦丧，是非不分的现实中感到迷茫。
「知道难，所以才更要走下去。只要坚持下去，你会在照亮别人的时候照亮
你自己。你肯定能吸引到那些跟你一起寻找光明的人。你自己的世界观很重要，
那是你昂首挺胸生活的本钱。你现在不觉得，等你出了麻烦的时候，你才知道世
界观的重要性。就像我们天主教说的那样……」老妈语重心长的说道。
「妈，妈，妈，消停，消停，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给我说五年了，换个词，
换个词……」我赶紧打断了老妈的说教，一说就是四十分钟，她说教的那一套我
早就能背下来了：「我还没苦到能看见主的地步，我看不见主，也自然不会跟随
他的脚步，更不会走上他的道路。我的生活，我的阅历，我的苦难就这么多，理
解也就那么深，多说无益。」
「世界观，价值观，决定一个人做事的成败，并非有多少钱，也不是看他有
多少钱。而是他所持有的世界观和价值观，你的价值观错了，你想做的事情，注
定是失败的……」老妈又开始长篇大论。我赶紧找个话题给她打断，要不然，这
当了五年小学教员的女人，一定能说足四十分钟。正好是一节课的时间。
「老娘，老娘，老娘，我知道，我知道，我给你举个例正。今天我给兔牙弄
好Ai以后，兔牙带着宝宝到我们店里买茶叶，到店里的时候就一点多了。喝茶的
时候，就看见坤哥和王哥进店里了。喝茶的时候，我看见杨哥嘴上那个燎泡一大
片。我就跟他说，我操，杨哥，你肿么了。怎么被人蹂躏的这么惨？然后杨哥跟
我说，何止是被蹂躏了。是被人一群人轮了。我这不就问他什么意思吗。然后杨
哥就跟我说，他工地上出事了。半个月不到，一个工地死一个。都是从几十米的
那种在建水利工程上摔下去的。因为没上保险。死的透透的。这是坤哥自己说的。」
「一个工地死一个人？这离着过年还有半个月，这家人怎么过年啊？哎你说
说……」老娘露出一脸惊讶和惋惜。
「然后我就说，那也不至于急成你这么个样子吧？跟让人轮了百八十遍一样。
然后杨坤说，不急能行吗，我外包出去，给我自己干的活。事情出在我工地上，
按照行业标准一条命一百二十万。不过云贵那边人命贱，也得陪不少。然后就在
那里唉声叹气。我心说，嘿嘿你活该，可嘴上就在那里假惺惺的给他端茶倒水，
然后我一脸严肃的给杨坤说，当然是戏耍他，我就说，坤哥，我这有个好主意，
能让你舒服点。杨坤一楞，赶紧问我什么主意，我就跟他说，你应该庆幸都死投
了，要不然你还得承担医药费咧，你￣￣）σ，这么一想，是不是就感觉自己赚
到了呀？杨坤听完了，直接让我滚。骂了我几声。因为杨哥跟我差不多的脾气，
再加上有三个美女在，虎牙，兔牙，宝宝，所以他没法发脾气。所以我等杨坤骂
完了，我就跟他说，那还能怎么说？让你脱了裤子等着挨日吧？这不是个人话啊。
然后坤哥气呼呼的指着我说，啊，就跟你刚才说的是人话一样。就这么闹了一会
儿以后，我看他好点了。我就问他到底怎么回事。然后杨坤跟我说他最近很倒霉，
第一个人是他自己脚下一滑，直接摔下去摔死了。杨坤一接到信儿以后，马上上
剩下的连个工地赶紧把防护措施带起来，结果第二个工人在安装防护网的时候，
摔下去了。第三个也是安装防护设备的时候摔死的。我为了让他买茶叶，我就跟
他说，工地出人命不是闹着玩的，肯定照死里罚你，你还不赶紧走走关系，挣扎
一下吗？然后杨坤就说，我操，还挣扎？万一给他们挣扎兴奋起来，挨得更狠，
还不如撅着腚挨着呢。然后我就跟坤哥说，适当的挣扎一下还是有必要的，总不
能真这么挨着呀，要是那帮子干兴奋了，你就成受气包了。毕竟快过年了，骨头
也有小鬼啃不是？杨坤觉得有道理，然后就跟老王在那合集。合计完了，就要了
我两箱茶叶。一箱十盒，一盒九十就能卖，我问坤哥要了一百四一盒。他说行，
记账，然后就让我给他搬车上。嘿嘿……」我笑嘻嘻的说道。
「这算什么办法？我还以为你这是打算替他脱罪呢。」老妈皱眉看着我。
「这算啥，不是那样。」我打断老妈，笑着说。
「我搬茶叶上车的时候，正好看见马姐伺候的两个客户挣着付钱。然后这两
个就给我提了个醒，让别人来给杨坤付钱。搬完茶叶以后，我也想出点子来了。
然后我就给杨坤说，我有个能让他脱困的办法，用别人的钱来给他脱困。然后杨
坤就来精神了，问我什么办法。我就说给那些带国字号的企业都拉进来，什么脚
手架啊，安全设备啊，只要跟他工程沾边的全拉进来。以前不行，这快过年了，
那帮子当领导的肯定想要额外捞一笔。这正好是个出钱的好借口，只要运作得当，
他们肯定能拿不少。就算拿不到，也可以用公家钱给领导送礼换人情攀关系，何
乐而不为？呢。前提是大领导得露头。王哥一听就说可以合计合计。他俩毕竟都
是三建分公司的小头头，上头就一个大头的那种小头头，合计完了以后说可行，
不过要想办法拉着大头头才有保障。然后又要了我两箱茶叶。不过这次是给钱的，
估计是谢谢我给他出的主意。」我看着老妈扬了扬眉毛。
「这主意还行，不是很难办。主要是今年年初发的地方债，那些地方债变成
预算下来了。那帮子领导们正想办法往外掏的时候，只要有个好理由，他们巴不
得都给那些预算全都掏出来，所以杨坤的这种钱并不算难要，你这个时间点掐的
不错。」老妈点头表示认可。
「哎，还有呢。杨坤让马姐销账，把这次的四箱茶叶都现款结了。接完以后
我帮着他搬茶叶的时候，正好看见我们前面的停车场来了个交警和保险公司的在
那理赔，正好就给我提了个醒。我回去就给杨坤说。我说，坤哥啊，刚才那事儿，
我仔细想了想，你最好是通过法律途径，走司法程序解决这件事。免得那帮子贪
得无厌的家伙不断的找后账，要起来没完没了，不如一次性解决了。」
「走司法程序才是正解，杨坤听你的了？」
「肯定不干啊。用他的话说，这是人命官司，走不起。我说，怎么走不起？
又不是你给他们推下去的。要不是因为提供的安全保障有重大质量问题，怎么就
能出事故呢？杨坤一听这话，还傻乎乎的来一句，我当时没给配啊。我当时嗯？
一声，给他脑门狠拍一巴掌，都给他拍红了，说，你傻了？不给安全措施你怎么
开工的咧？没事找轮呢？就是质量问题。是工人身上的锁扣绳子要是结实，工人
能摔下去吗？防护网要是结实，工人摔下去又怎么会死？脚手架的锁扣要是结实，
工人怎么会脚滑？所以这全都是质量问题。不是工人操作不当，也不是人为事故，
绝对跟你这个守法良民无关。懂了没？说完这个，杨坤才，啊啊对对对……就是
这么回事。然后又跟一句，回头找法务部的哥们问问去。」
「他高兴了？」
「可不。然后我还给他提个醒，别忘了把什么人寿啊，平安啊这种保险公司
也拉进来垫背，他们才是真有钱，出的起钱的。实在不行，给那三个已经死了的
多上几家。杨坤还说呢，人都死了，怎么上保险？我问杨坤说，你别跟我说那三
个尸体你已经烧化了。杨坤说没有，那属于罪上加罪，他没敢。我一听，就跟他
说，找个法医开死亡证明，你让他别写什么时候死的，只写人是死的就行。今天
用今天死，明年用明年死。如果你能把大领导拉下水，死不死的都不是事。反正
被拉下水的，都是想要捞钱捞关系的主，肯定都替你过关，就跟银行帮着上市公
司做假账一个干法。坤哥一听，说行，就这么干了。然后就把以前的欠账也还了，
而且还多给了一万多，不到两万的预付款。」
「你这办法到是不错。可有点丧良心，不过能给保障真正需要拿到钱的底层
百姓权益，也还不错。」老妈笑着说道。
「马姐给杨坤算账的时候，兔牙不知道给谁打电话推销什么化妆品，等她说
到有什么什么售后的时候，给我提了个醒，等马姐他俩算完账以后，我跟杨坤说，
你要真想赚钱，你可以在官司结束以后，把现在这些出事的工程卖掉。说辞就是
这工程后面还有大工程。这是为了能见到高层领导，拿项目的铺垫，是计划中的
一环，你那里根本就不是出事的第一现场，是你费劲巴力弄来的尸体。反正怎么
编你看着办。这个钱，是你唯一能带走的钱。这之前的那些钱，你一个字儿都不
能碰。除非你有本事给那钱全拿走，直接出国跑路。要不然，那些钱的黑窟窿一
个人背吧。还不如什么也不干，就认下那三家工人的赔偿算了。」
「杨坤没问你为什么？」
「问啦。我跟他说那些工程款你一个外人根本拿不走。这么大一块肉，一定
要烂在锅里，你想拿回山东花，门也没有。所以，就算不出事，你也拿不走这工
程款。尤其是现在经济这么低迷的时候，更不能让你拿走。唯一能拿走的，只有
这个工程的转让费。虽然很少，但是最安全。我还劝杨坤，千万别发傻。咱就是
只小马扎，领导撕两片菜叶子喂喂咱，可不代表咱能蹦跶到领导的餐桌上啃菜叶
子吃。只要你敢上餐桌，你就是桌上的添菜了。」
「杨坤能眼睁睁的看着钱不赚？」
「不能。是王哥说，大哥提醒的是。那笔钱再多也不能碰，咱们就不是能碰
的那个级别。是王哥跟我一起劝的杨坤。劝完了，杨坤说，我们俩误会他意思了，
他是想拉哪一个公司的顶头大领导下水。我一听杨坤这是想通了，为那二三十万
再背上黑窟窿不值得，这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我就跟王哥说，先让杨坤歇两天，
在咱们这里找个干司法的问问，这事有没有洞子钻，先演练演练再说。」
「这倒是个正法儿。你跟杨坤说这些的时候你阿姨少爷都说什么？没说你办
法多？」老妈笑着问道。
「没。那娘俩都没在。」我摇摇头回答道。
「干嘛去了？」老妈有些诧异。
「阿姨帮她大儿子看孩子看店去了。二少爷出去玩去了。」我嘻嘻笑着说。
「这时候还出去玩？他玩什么？」
「谁知道呢？反正他就跟这店有仇的一样，能不待就不待。他昨天还给我说
了，他说，大哥啊，我明后两天要带孩子，就不能出去玩了，所以他今天要好好
的玩一天。你看我这表情和动作，是不是很诚恳的样子？」我模仿着二少爷当时
的神情和语气说道。
「你家这少爷，怎么跟个大孩子一样。难得是说的还这么诚恳。他就不知道
这店是他吃饭的家伙？没了这店他什么也不是了？」老妈无奈的笑着问道。
「谁知道呢。这话我给阿姨说过。我说的是二少爷。店是我的，钱是我的。
生意和活儿通通不是我的。阿姨和马姐听完都说很贴切。」我向老妈摊摊手。
「这是一点责任心都没有。」
「那可不。整个一甩手掌柜，就跟这店夸不夸跟他没关系一样。我和马姐让
他进点货那个难啊。让他买点店里用的东西那个心疼啊。都是买那个最便宜，最
难用的机器。进货也是进那最便宜的。比如进价四十来块的，我和马姐卖七八十
都嫌贵。如果多花个五六块进货，一百都能卖上去。可他就是不进，非要逮住那
便宜个二三块，卖不上价的进。而且还不去尝，说是茶叶都一个味。他妈滴，都
一个味儿，怎么不卖一个价儿呢。人家把不好卖的都给二少爷了。这就是二少，
没治了。」我撇撇嘴抱怨道。
「他甩手掌柜也好。你不正好多学学吗？」老妈安慰道。
「我也是这么想滴。这么个不靠谱的少爷，他在价钱上糊弄我和马姐，马姐
和我就糊弄客人，这还怎么干？这钱只要不是花在他自己身上，他是能省则省，
可给自己花的时候，七八千一件的衣服都不带眨眼的。这就是我们二少爷，对自
己的买卖一点也不上心。」我无奈的摊摊手。
「二少爷那个小女朋友呢？」老妈好奇的问道。
「少爷走她也走。走的时候少爷让童芳看店，别跟着他，然后童芳来一句，
老板都不看店，我凭什么看。这还是当着老板娘的面说的，而且这话当着阿姨的
面说了还不止一次。这就是二少爷找的女朋友，一点脸不给争。」我笑的幸灾乐
祸。
「这不正好吗？少爷不在，就是你和马姐说了算。」
「可不。有些老客户还说呢。这都快成我和马姐都夫妻店了。」我坏笑着说
道。
「不过妈。阿姨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很讨厌童芳，因为她当着我和马姐的面
说，说童芳要是不犯错就不是童芳了。可为什么还要二少爷带着童芳去她家过年
呢？这什么意思？这不是认了这媳妇吗？二少前期和初恋挺会来事儿的，她都看
不上眼，怎么看上这么个白给我都不稀要的熊货。」我好奇的问道。
「熊货？怎么说？」老妈疑惑道。
「马姐跟我说的。我不在的时候，二少爷没少嫌弃童芳，老惹他不痛快。比
如说吃饭的时候，童芳老喜欢插嘴。烦的二少爷警告童芳，再这么说话不看时候，
就扇她。而且不单单是二少爷，就连我和马姐都烦她。马姐说的，她跟二少爷吵
架的时候，经常说这么说，马姐常说你是个妈宝男，要不然就是大哥说你还没长
大，就是大宝宝。一下子卖俩，就这么个讨人嫌。昨天晚上关门那时候我吼童芳
的事儿她还跟阿姨和二少爷说了。今天早上，阿姨还问我，为什么吼她，还跟客
人说，我懒得算账了，直接问人家要了二百。就这么个没脑子，没眼神，讨人嫌
不说，还喜欢挑唆事儿的熊货，操……给她擦完屁股还还还，操她大爷……」我
气哼哼的看向老妈。
「我还是那句话。她就是没见识，没见识的肯定也不懂事，你就让让她，她
也不容易，该帮帮一把。她一个姑娘家家的，自己孤身在外，很需要个依靠，你
当初在外边自己拼搏的时候，不也有这种感觉吗？你应该是最理解她的人。」老
妈很不喜欢我这种给人下定义的话。
「理解？理解归理解。可不能骑我头上拉屎啊。早上我刚进店门，童芳这熊
货就给阿姨说，昨天晚上卖茶叶，跟客人说懒得算了，我问他为什么懒得算，他
还吼我。阿姨还说算了算了的时候，她还不依不饶的，那意思就是让阿姨给她找
回场子来。我本来都懒得说，是阿姨有点拗不过，才问我，小刘啊，童芳干什么
了，你吼她。然后我就把昨天晚上的事情给阿姨和马姐说了一遍。我就指着昨天
一百二卖了一百五的那个金骏眉说，这个茶叶我卖了一百五。指着童芳给人家一
百六的那个四百的宁红，我说那个茶叶一百六。我现在懒得算了，就都算你们一
百五吧。然后指着包装盒说，一个盒子算二十五，两个算五十。加一起算你们二
百行不行？然后童芳跑到那个宁红那里，拍着箱子说，这款茶叶我都卖一百六了，
结果你懒得算，算一百五，这不少了十块钱吗。然后马姐跑过去就问童芳，你把
这个一百六卖了？童芳说是啊。马姐问她三遍，童芳都说是，然后马姐火了，拍
着箱子给童芳说，这是卖四百的，你让大哥怎么给人家算账吧。按照四百算还是
一百六算？童芳说，那不卖的更亏了，然后马姐说，大哥绝对没装够一斤，要不
然他也不会这么给人算账。这时候阿姨就拉架，说算了算了，不就赔了一斤的钱
吗，算了算了。然后我给阿姨说，怎么可能赔？我算多少遍了，一分没赚是真的，
赔是绝对没门。然后我告诉马姐昨天晚上我卖的那些茶叶，都卖了多少钱，装了
多少茶。那卖了二百的红茶我一共装了没八两。然后马姐跟真事儿似的，用计算
器算给阿姨看，最后结果是，净赚五块钱。」我气呼呼的跟老妈说完，冷哼一声：
「加班一个半小时，净赚五块。这要是算上人工成本，还是赔。垃圾……」
「那你阿姨说什么？怎么跟你们说的？」老妈好奇的问道。
「阿姨没来的急说呢，我们二少上完厕所回来了。进门看见我还问呢，大哥
哎，昨天童芳干嘛了，惹得你那么不痛快？还吼她。然后我让二少爷问马姐。马
姐说一遍，二少爷就问我，怎么不看着点她。一听这话我的火就上来了。我去拍
着那个一百二的茶叶箱子跟少爷说，我说这个卖了一百五，说好了的，人家要一
斤。结果我还没装茶叶呢，结果又进来六七个人，说是一起在楼上开会的，正好
看见咱们卖茶叶，就进来看看。就是说，虽然六个人都一起的，但是都不熟，各
买各的。小夫妻那一斤还没弄呢，三个人就开始问茶叶价。我一只眼看着买茶叶
的，另一只眼看着那几个到处看看的，我又得想着茶叶都什么价，还得回答客人
那些问题，又得听着童芳怎么跟客人说的，别到时候她说错了话，我原话圆不回
来。我那还有精力管童芳？我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给那对小夫妻带到茶座上的。
等我忙活完了，黄花菜都凉了。等我发现童芳说错价的时候，我茶叶都装罐子里
了。是我给茶叶称重，从罐子里往外拿的时候才发现她给错价了。你让我怎么办？」
我说完，对老妈摊摊手。
「少爷说什么？没骂童芳？」老妈笑呵呵的问道。
「大过年的，就先不骂你了。少爷就是给童芳这么说的。然后他让童芳在店
里看店，他要出去玩。然后童芳不干了，追着少爷就跑出去了。她那句老板都不
干凭什么让我干，就是追出去的时候说的。」
「你阿姨说什么？」老妈问道。
「还能说什么？脸色老难看了。童芳和少爷都没影了，阿姨还看着离开的方
向瞪乎瞪乎的。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笑么呲儿的自我解嘲，姑娘傻点笨点好，至
少实诚。还让我和马姐多教教她。然后马姐就跟阿姨说，她也太笨了，昨天坐茶
桌边一天，让阿姨教了她一天，还当着她面卖了四份出去。现在还没记住价钱。
又不是多少茶叶，宁红就那两种，还没记住，她教不了，这不就推给我了吗。我
接着摇头，嗯……不行不行，我不会，我不懂，我不行，全推给二少爷。」
「你阿姨没生气啊？她没让你们俩告诉她茶叶价，带着她卖货什么的。」老
妈问道。
「说啦。我还跟阿姨说，你都教她一天了，还没记住，知道为啥吗？然后接
着就模仿童芳的动作和声音跟说，哼……老板都不干，我凭什么干？」我在老妈
面前重复着在老板娘面前那夸张的神态语气说道。
「当然火拉，还在我后背上扇了两巴掌，让我别那么损童芳了。还说童芳要
是不犯错，她就不是童芳了。还让我能帮就帮一把。说完以后，她要去她大儿那
个点，帮李志看看店，带带孙子和孙女。」我带着一脸坏笑看着老妈。
「兔牙什么时候去接你的。」老妈问道。
「阿姨走了以后来的。阿姨走的时候马姐还叫阿姨先别走，说兔牙来接我给
她安装个程序。要是弄好了的话，六百一斤的龙井，给我们五千，就拿五斤。阿
姨一听马上就催我们赶紧给人家准备好。我说还没开始弄呢，万一弄不了不就白
准备了？阿姨听了还买怨我怎么不先应下来，把钱拿了，弄不好再说弄不好的话。
然后我就给阿姨解释。这是给人家往服务器上安装，要是弄不好，或者给人家吧
服务器弄瘫了，都不知道得花多少钱请专业的来弄。那可就不是三五万能打住得
了，先拿钱再干活，风险太大。阿姨一听这个，在那哦哦哦，是这样啊，然后嘱
咐我和马姐几句，就被叔叔叫走了。」
「叫走了？那你回店里的时候，阿姨和少爷也没在？」老妈接话道。
「没。一天就没露面了。」我回答道。
「都不管这个店了？」老妈很惊讶。
「阿姨到是想管，不过一身的病，什么高血压，高血糖什么的，有心无力啊。
而且叔叔，就是阿姨的老公还说呢，李波干什么样，就什么样，就算干倒了也别
管。总不能咱俩都化成骨头棒子了，还要从棺材里爬出来给他俩擦屁股啊。干得
了就干，干不了倒闭。然后回老家秀水，叔叔养着他。然后就把阿姨往店外头拉。
阿姨不干，说就剩小马看不过来。然后叔叔就问马姐，李波知不知道我要跟人走，
而且离开店很长时间，马姐说二少知道，早上来开店门的时候就跟李波说了。然
后叔叔就说，明知道还走，那就是没责任心。真想带孩子那天不能带？真心疼孩
子就复婚，他不管咱也不管。大不了让他从个小店自己干。说完以后，就拉着阿
姨走了。」我带着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说着。
「哦，然后兔牙来接你去她店里？你在她店里安装程序的时候遇上了宝宝。
宝宝跟兔牙给你送店里以后，你又遇上了杨坤？」老妈想了想把事情捋顺。
「对，就是这样。」我点头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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